肆星球

国画 / 熟宣 / 66×82cm / 2021

2021年6月11日发表25,932浏览97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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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描述

姜伟新系列小说一一一
《山峰》


饭堂里,阿敬在骂小佐和小佑。阿敬干瘦,20不到,管纪律,警觉暴躁,像个中年人。小佐和小佑是一对龙凤胎,长得一点也不像,俩娃午餐时间在栅栏外玩耍。
蒙蒙把小佐小佑带离饭堂,离开阿敬视线,这对双胞胎才5岁。
生存空间只剩下一座山,每天都少几个人,也不知道哪天大家都要灭绝,还有什么吃饭纪律非得遵守。
忽然间哨声响起,巨狮来了。小佐和小佑反应超快,毫不犹豫冲了出去,蒙蒙返身去饭堂里边,从树枝藤蔓搭制的儿童座椅里抱起一个婴儿,他还不会走路,叫炬。

人们忽啦啦往山下跑,山坡上细弱的树被撞断,碎石比人的脚步快,扑突扑突往下滚。
蒙蒙抱着炬,在陡坡枯枝间飞奔,左躲右闪,护着炬的头脸,避免他被丛生的树枝伤到,避免他被背后飞来的石砾砸到。
蒙蒙朝小佐小佑大声喊,“不要管我们,你们快跑,自己逃生”。事实上蒙蒙不喊他们也会这么做,失去双亲的孩子,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逃亡中训练出求生能力。
小佐小佑不知去向。阿敬不见踪影。蒙蒙四周都是各自奔命的成年人,男女老少。
突然间左下方的人开始呼喊,往回跑,右方的人继续下山。

巨狮悄摸摸上山,从营地背后来犯,发现营地人跑光了,便转身下山到山腰,从山背面横杀过来,与它迎面相撞的人只能回跑。
人们分散成两拨,一拨往右下、一拨往右上逃。
刚才蒙蒙先去抱炬,耽搁了起跑时间,并且抱着小孩跑起来比其他人慢很多,所以现在离山顶更近,她掉头上山。

蒙蒙紧抱着炬爬山,束发带被树枝刮走,头发散开,脸上生疼,一定又添了新的伤口。小佐小估不知道怎样,顾不了他们,但愿阿敬能带好他两。
眼下蒙蒙只能护住怀中的孩子,孩子越来越沉。上山太累了。
再累也不能停,蒙蒙玩命跑向山顶。
山顶有一个陨石坑,像一口大碗,不过远不如碗那么光滑,蒙蒙一屁股坐在大碗口子上,向碗底滑行,岩石磕破皮肤,炬紧紧搂着蒙蒙的脖子,趴在蒙蒙胸前,滑行让炬兴奋,他开心地大笑。
一块大而黝黑的岩石拦住蒙蒙,她用脚抵住岩石,歇下来,身边还躲了几个人,惊魂未定,大家气喘吁吁,斜靠在弧形的岩石上。碗中央盛着浅浅的雨水积水,腥臭。
碗口又陆续滑下来几个人。
紧接着巨狮追到陨石坑边,气息声浓重可怖,蒙蒙非常害怕,炬爬到蒙蒙肩上,仰头看巨狮。
巨狮也在观望炬。
身旁的男人操起脚边一根粗实的枯树棍,驱赶巨狮,巨狮不敢下来,可能它认为掉进这口大碗会上不去,它在碗沿上踱步,库噜库噜地喘气,另几个人也抓着树棍恐吓巨狮,还有人捡石块扔上去砸巨狮,巨狮开始嚎叫,在碗口上来来回回跑。
蒙蒙把炬放下,加入到扔石块的队伍中,巨狮躲闪着,却不愿离开,它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准备与碗里的人类死磕到底。
对峙十几分钟,巨狮猛然向左边跑去,蒙蒙的心忽地悬起,她意识到炬不在身旁,目光四处搜索,看到小家伙离她好远,正卖力地向上攀爬。坑坑凹凹的赤焰色的弧形岩壁上,炬孤伶伶而坚决,一只手已伸到碗口边。
巨狮奔向炬,附下身一口叼起攀附在碗沿的细嫩胳膊,随后便没了影,气息声渐远,炬叫了几声,不是哭,只是啊、嗯地喊叫。动荡生存中,幼小的炬适应了颠簸,什么都不懂,不知道害怕,不知道自己已成食物。

蒙蒙痛苦地尖叫,声音在大碗里凄厉回荡,她的懊恼无以复加,十来个人驱赶巨狮,根本不缺她一个,干嘛要丢开孩子?为什么不好好抱着他………
所有人都瘫倒在岩石上,没人责怪蒙蒙,大家习惯了,总要有人充当食物,不是我就是你,或者他、她。

肆星球原来是宜居的,突然海底地壳大面积剧烈震荡,海水漫灌,陆地生物大灭绝,一小部分人类幸存下来,在这座高山上续命,他们不知道其他陆地高山上是否也有人类,与他们一样被隔绝。
山下是灰色的汪洋,海面漂浮着各种垃圾、生物浮尸。
巨狮也是被大洪水从平原逼上山的,本来以其它小动物为食,小动物被山上的人类吃光了,狮群便以人类为食。有时狮群一起来冲击营地,有时巨狮独自来袭击,它的体量比其它几只狮子庞大许多。

幸存者中有个领袖式的人物,语,语带着男人们一起建造栅栏墙,巨狮与狮群上山冲垮在建的栅栏墙,周围人吓得全跑光了,语与巨狮搏斗,被狮群围欧,当天吃得只剩一副骨架。
此后没人也没有时间搭建围墙,只有简易的矮栅栏围一个小圈,关一关群落内的幼儿儿童。
狮子来犯,除了跑没别的办法。
为人父母者,为保孩子性命而牺牲自己,逃跑途中抱着孩子跑不快,最容易被追上,被追上就丢开孩子,叫孩子跑,自己不再挣扎,任由巨狮将自己叼走。
所以营地里的孤儿越来越多。

体力好的年轻人自发组成一个志愿队保护这些孤儿。阿敬凶而暴躁,却是志愿队主力,在营地时刻注意孩子们的活动范围,怕他们不守纪律单独跑出去被狮子叼走。

每个人都锻炼成登山健将,但是孤儿志愿队要保护孩子,行动迟缓,不断有志愿者被狮子逮住,有的志愿者害怕,退出了,后来所谓的志愿队只剩蒙蒙和阿敬。
志愿者少了,孤儿便也越来越少,渐渐地都落入狮口。
今天之前,幸存者中剩下三个孤儿:炬、小佐、小佑,而此时,炬没有了,小佐小佑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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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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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评论(5)

北京藏家

2021年6月15日(IP:北京)

期待姜老师小说出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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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伟

回复@北京藏家:嗯嗯[呲牙]

苏志恒

2021年6月13日(IP:加拿大)

故事和视觉一样精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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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伟

回复@苏志恒:谢谢[呲牙][亲亲]

姜伟

作者

2021年6月11日(IP: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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