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左 通 行

我天生就被造就成了左撇子,因此总是不能汇入人流,靠右通行。

我从未举起右手发誓,全身心的效忠于某些事情,也从未同时高举双手做胜利状,我无法有那样张狂的肢体语言,并且我觉得有些东西是顺理成章的事,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庆祝。天生不太一样的人会被视为孤僻,这样结果的好处之一便是能少些应酬,多些时间思考。

当思维沉到最底,也就是绝对的宁静时刻,我才能写点东西。不同于绘画,可以借助技巧达到某种效果或目的,这时是不怎麽需要大脑的。

我写东西纯粹是叙述自己的真实感受,免得憋的慌,就像吃多了需要大便一样,全无粉饰的必要。写什么是个问题,因为我不大愿意用大家惯用的词汇叙述现成的思维,尽管那样好理解,省力气。究其根源是我不想触及那些人云亦云的论调或做怨妇状陈述现实。这事我做不来,我不想冒充二流人物在别人屁股后面瞎折腾。我很羡慕那些能把文章写的很长的人,因为他们能有那麽多体会,那麽多发现,付诸文字后可以滔滔不绝于耳。我不行,只要短短几句便可解决全部想法,然后没了。我无聊不起来,所以不善交际,在重视综合才智的今天只能靠不断努力的干实事活着,否则别无出路。我只能简单明白的陈述自己的观点,在别人滔滔不绝的时候省些力气。我讨厌卖弄知识,因为那只是信息的积累,在信息时代再多的知识也远不及一次亲身体会,尽管那样浪费时间。我现在不敢好为人师,源于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见解。我羡慕那些善于交流的人,尤其在酒桌之间,斯人如龙入深渊,言辞慷慨还附加动作,其实这家伙在除掉所谓的“信息知识”后,无非一个壳,全无一点建树,但也会被一些二蛋们奉为渊博。

我不愿与别人比较,因为把人放在一个大的层面上去,弄不好都很渺小。况且艺术创作是自己与自己的较量,像蛇蜕皮蝴蝶脱茧一样,参照物起不了多大作用。我靠左边的原因,是觉得经营现成的东西尽管上手很快,但不久便非常无聊,那样下去我会失去耐心。我努力在寻找那些前辈尚未发现或证明的真相从而成为前辈,就像小时玩的看图游戏一样在看似相同的事物中寻找不同。我知道自己不是笨蛋,但我还不敢断定自己是不是几类人中的一类,最后被时间风化的没有自己的面目。

靠左逆行会看到不同的侧面,也会不留神顶撞许多人。逻辑的关键在于某段距离内,我前行的恰是别人所经过的,这很可怜。当我走到可以自由观看风景的地方,对面无人,脚下无路,看看前方,诱惑无限,仔细想想,那勇气,也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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