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黎的火

聂逸旼

张小黎的火

这幅画不同于张小黎过去的任何一幅作品,过去张小黎总是在观察,以谦卑的姿态解构这个世界,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张小黎运用整体的力量去创作。  

看到如此有力而色彩深厚的火焰,第一印象恐怕总是绕不开《地狱变》。为了追求最高的艺术,拔地而起的那一团地狱之火,燃烧自己的最爱,燃烧自己的良知、人性,最后燃尽生命。  

读《地狱变》,绕不开"正话反说"的写作手法。 那最后这团焚尽一切的地狱之火,会不会也是芥川留给我们的一个悬念呢?追求艺术的道路,是靠地狱之火照亮,还是心里对艺术追求的激情呢? 

 我曾问过作者,如果预先知道梵高的痛苦,是否还会愿意成为梵高,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我们是想通过经历非人的痛苦来刺激自己的创作灵感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不认为梵高之所以为梵高,仅仅是因为他所经历的苦难,甚至这些苦难对于成为梵高都是微不足道的。人们总喜欢强调苦难对艺术创作的重要性,殊不知在琐碎生活里日不一日的坚持着对艺术的追求才是最大的苦行。   

正如张小黎所说,"爱与恨絞拧成力,生生灭灭"。我们的世界需要解构,有时候也需要把一切混在一起。张小黎曾给我们展示了许多微观的世界切片,但这一次,她用一把火让我们瞥见了世界的全貌。  

我想芥川的问题有了答案,有些火,将世间美好付之一炬。而有些火,是厉炼和进化,是包含着生命和思考在燃烧着。地狱之火带来的神来之笔,远远比不过日不一日的修行。这幅画与其说是地狱业火,不如说是芥川在创作《地狱变》是内心的激情之火,是一种澎湃、绵延,但却夹杂着对这个平凡世界隐忍抗议的微暗之火。

   这团心里的火,不热不冷,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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