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让我熟悉的女人进入陌生的世界

——对谈 “女人花”系列作品

艺术让我熟悉的女人进入陌生的世界

——对谈 “女人花”系列作品

曹筝琪娜&赵忠强

曹筝琪娜(以下简称曹):我最早接触你的作品和这一次展览的“女人花”有很大的不同,你在艺术学习的道路上经过了几个时期?你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艺术?

赵忠强(以下简称赵):我开始接触绘画是中学时候,那时候我常在学校出黑板报,好多同学围着我看,很多人羡慕,建立了我一定的自信心。学校美术老师画操场上大的黑板报,也是好多人围着他看,我突然发现美术这么有魅力,我本来也喜欢画画,就专门找老师去学。

当时的理想就是考思茅师范,毕业了可以当小学美术老师。读了三年,结果国家重新改制,学校不包分配了,那时候我很迷茫,找不到工作,只有二十出头。后来就决定参加高考,很刻苦的复习,最终考上了。是云南艺术学院,绘画专业。

曹:然后呢,在云艺就基本上开始创作的状态了吗?

赵:那时候还找不到感觉,只是基本功升华的阶段,因为高考是一种基础技法,大学进去了以后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曹:那个时候你对艺术的认识是怎么样的?

赵:那时候,就是有表达的欲望,但是创作受到一些全国美展、美协这类作品的影响,也没接触到什么当代艺术,不知道要画什么,但是很有表达的欲望,很想画。

曹:后来毕业了又是怎么想到考研的呢?

赵:毕业的时候我感觉整个思想还没有达到创作者的那种要求。但是毕业那年刚好我父亲生病,我一直陪着他住院。一年后才决定考研。

曹:你读研从云艺到了云大,整个体系和之前都是不一样的,在这种区别中,会产生一些不同的看法的吗?

赵:当然会。云大这边教师配备很好,有理论的,有专业的,我觉得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转变和年龄增长也有关系,我慢慢的成熟、成长,对世界的理解也在发生变化。对色彩、造型的理解,也在升华,可能品味也在发生变化。

曹:在我印象中,那个时期你好像是画风景居多吧?

赵:云大的课程出去写生多,我也找到了状态,那段时间会创作出一系列的风景作品。但我表达的欲望还是在人物上,我可以把人物放到风景里。

曹:在我看来,你毕业作品中人物在画面中还没有“女人花”这个系列那么得到强调,从毕业到现在,你的思考方向也发生了许多转变。

赵:研究生的阶段,我在解决色彩、构成和造型的问题,随着这些方面的不断完善,我开始更趋向于对内心世界的表达,我想去表达。

曹:你真正开始寻找到表达内心世界的途径是什么时刻?

赵:“女人花”系列跟我的一些经历,特别是感情挫折有关系,这些经历慢慢的促使我用回忆的方式去绘画。大学毕业后,我与女朋友分开,对我的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不能怨恨每一个人,有很多的痛苦我只能对着画布去诉说。但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晰的知道要去表达什么,整个主题相对要宽一点,要散一点,最近逐渐才开始明确表达的中心是什么。

曹:你是怎么渐渐把男性从画面中剔除了呢?

赵:当然男性还会出现,只是我这个系列中,对女性的赞赏更集中吧。

曹:针对这一组作品,我最直接的感受,是这些女性有一种上个世纪的感觉,就像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女性。她们的神色、服饰、环境,都是比较淡然的,不像现在这个社会的女性,眼神里充满欲望。你是怎样选择和营造你画面上的女性的呢?

赵:其实这个选择的过程我都说不清楚,它自然就产生了。可能我本来就比较怀旧吧,也可能受到一些邓丽君歌曲的影响。我对角色的选择,跟我的直接经验有关,有的确实就是我女朋友,有的是我身边的女性朋友,我在画面上再次创作出她们的形象,是我心中的女神。我将她们放在室内,因为室内一般就是家,家里面会有很多的回忆。

比如说在《鲜花与爱情》里,我会在背景放一个小小的合影,合影中男性背对画面,在《子子的心情》中,环境里会有一封来信,这些都会有一个故事背景的交待,但是又不是那么明确的。所有都与爱情有关,爱情有时候美好,有时候痛苦,它很丰富,会给我一些素材。

曹:这些画面中还有一种明显的风格,类似壁画,消解了三维空间,强调二维平面,线和面的运用也很具壁画风格。这与你所关注的艺术类型有关吗?

赵: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受到西方壁画和敦煌的壁画的影响。另外我也喜欢毕加索的自由,喜欢莫迪里亚尼对形体造型的把握,也喜欢佛里达,对人性的表达非常感人。但我并不像莫迪里亚尼那样,去表现单纯的人物跟简单的环境,我尽可能避开这一点,我把色彩跟造型不断的往上加,环境也不断的丰富。我觉得我是属于这一类性格的人,就是追求丰富,也不是复杂,就是要丰富。我希望一幅作品可以读到的东西很多。

曹:我觉得还有一点很有意思,就是这些画中冷暖色的运用,经常都是并置关系。在暖色中有大量的冷色,在冷色中也加入大量的暖色。

赵:这跟我内心的复杂有关系,我不想让它那么简单的表面化,这是一种内心的色彩。在创作过程中,我对色彩越来越敏感,我觉得在一个丰富的色彩里面,能让女性更突出一点。更多的修饰、装饰,我想是对女性的一种致敬。

曹:这个系列已经完成了这么多幅,结束的状态和你一开始希望做的状态之间,有哪些变化或者发展吗?

赵:我一开始进入的时候,非常有新鲜感,越作越感觉到自己的语言清晰了。可能随后在这个基础上还会推进,我觉得更明确了。

曹:这个系列结束之后,你会让男性回归你的画面吗?

赵:后面可能会让男性回归。会围绕男人的梦境进行表达,但梦依然与女人有关,与爱情有关。

曹:你有三个学校的专业美术训练,也有最初的对艺术的那种懵懂的感觉,以及现在毕业一年以来职业艺术家的对创作。到现在你再来看艺术,你觉得艺术是什么,艺术和你是什么关系,艺术和你的生活是什么关系?

赵:艺术就像我每天吃饭一样,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我非常喜欢这种表达方式。我在说话表达这方面,没有像绘画这么爽快,绘画让我觉得很舒畅。画画就像一种信仰一样,从中给我一些力量,在我痛苦的时候,帮我走出痛苦,它是我精神上的一种解药。

我希望创作出更多有温度的作品,更亲近,让更多的人接受。有人愿意听你讲故事,听你讲回忆,我希望让更多的人产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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